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致命的邀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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致命的邀請

困得不行的女仆,做出了她大腦清醒時決計做不出的事。

她往床內挪了挪,給人騰出一塊位置,“您一個人睡不著嗎?要不要和我一起?太晚了,我好困。”求求大少爺放過她吧,她是得晨起工作的呀。

邊說話邊打盹的人,話音未落,鋪天蓋地的睡意洪水般宣洩,沒幾秒功夫就拉著她沈入了夢鄉。

遣詞大膽的邀請,無關乎風花雪月。心無掛礙的女仆,睡顏沈靜。

被冷置了的伊爾迷,歪了歪頭,思索了一秒把人打醒的畫面。說實話,他暫時把握不好把人叫醒卻不弄死的力度。

他似是第一次認識到這個人,又似在覆盤審視女仆的職能。

實際也沒有審度的必要,人使用道具時不會考量道具的感受。移時,掀開被子,鉆入暖床。

伊爾迷手動校正了女仆的睡姿,手掌放在她的腰後,朝自己的方位推了推。大掌順著她的脊梁向上摸索,在人不安分地瑟縮著,往後躲避時,大力抓向自己的方向。

不容置疑的力道在人腰上勒出一道深痕。

女仆受力,一頭栽進他懷裏。人受痛轉醒,又被全身彌漫的疲倦捆綁。

對被叨擾到嚴重睡眠不足的仆人而言,別說讓她磕個頭了,喊人祖宗也是可以的呀,只要能讓她安穩地睡上一覺。

揍敵客長子摸著女仆的後脖子,撥開烏雲香鬢。

常年撚著念釘的手指在露出的那一截皙白部分耐心研磨著,直至他低頭就能咬住,張口就能啃破,將那白得晃眼的肌膚噬咬得皮開肉綻,留下專屬於自己的紅色。

伊爾迷按著女仆後腦勺,放縱對方腦袋埋進自己胸膛的逾越之舉。左手掌心托著的位置往上,刺入了他的念能力武器。

他要她生就生,死就死,要人生不如死的方法比比皆是。

右手把弄著女仆的十根手指,放在嘴裏咬了咬,一節節吃進去,再吐出來,含得水淋淋、濕噠噠的,似是找到了某樣新奇的玩具,直到女仆十指充血才肯罷休。

陷入甜夢的人體感不適,掙了掙,要撤退,又被他擁得更緊。

第二天,覺得身子哪哪都疼的舒律婭,對鏡梳妝。

鏡子裏照出的人十指、臉頰、脖子、肩膀、鎖骨、胸口等部位落了細細密密的紅痕。

有點像是誰人的手指愛不忍釋,一下下揉捏著,不知輕重,隨性掐出來的,又有點像是某類大型猛獸的牙齒細細噬咬過,品味足了留下的痕跡。

鬼壓床照進現實,她要買點符咒或者十字架驅邪避害嗎?

符咒、十字架是什麽?舒律婭的疑惑沒持續幾秒,就被腦後的念釘壓了下去。

她擦掉嘴巴流出來的血,想想溫文爾雅的大小姐,在各種後天加成的濃重濾鏡下,排除了大小姐的嫌疑。

舒律婭忙活完當日的活計,回到臥室,發覺平日躺著的床鋪換成了大床。

上面鋪的被子三件套,質量遠勝過她先前使用的套件,大致齊平了她服侍的主子的用度水平。

除此之外,她房間裏的陳設集體大變樣。日常的家居用品全被不知所終,換上了符合大少爺審美、契合主子需求的軟裝。

乍一眼看過去,她都不敢認。

舒律婭摸不著頭腦,找到共事的仆人一問,對方說是大少爺的要求。

那麽大的院落,不夠大少爺翻新?閑來無事折騰她屋子做什麽。心中的困惑不解,不敢訴之於口。

入夜,被尿意憋醒的舒律婭,發現自己被鬼摟在懷中。

鬼?

舒律婭哆哆嗦嗦地撥開那頭濃密的長發。

還好,是個人。

至少是同個物種。

姍姍來遲的神經反射慢騰騰追上。

嗯,大小姐?!

大小姐為什麽在她床上?

哦,似乎是她半夢半醒間主動邀請的。

……可那是之前的事啦!

女仆正擱那兒天人交戰著呢,五感發達的伊爾迷就敏銳地發覺身邊人有動靜。他也跟著醒了,“怎麽了?”

“您為什麽在這?”不應該在自己的臥室嗎?您又不是沒有自己的床,何苦和她一個女仆抵足而眠。不擠嗎?

“我是說,你怎麽醒了?”伊爾迷無視女仆的問話,只一心執著於自己的疑問。

進入她的房間,睡在她的床上,卻不理會她的疑問,直接反客為主啊?舒律婭只得如實回答,“我想去洗手間。”

不提還好,一提,原本因迷惑壓下的尿意要憋不住了。

舒律婭張手,抵住同床共枕者的胸膛,要推開他,遠離抱著自己的人,好自行去解決。

這可結結實實地踩在了操作系念能力者的雷區上。

凡事務必全盤掌控的伊爾迷,被人反抗還是頭一遭。

從來只有他支配旁人,而無仆從抵觸他的過往。

與舒律婭有著相同發色、瞳色的男性,眉頭一低,左手制住了女仆兩只不安分的手。行動力與執行力一絕的他,右手托著舒律婭的臀部擡起,左胳膊抱著人,下床走到設置的獨立衛生間,擡腳踹開門。

吱呀吱呀作響的大門,控訴著大少爺的強勢。

迫於一如既往強悍的主子的壓力,紅外線感應馬桶自動開蓋。

被踹門聲驚到了的舒律婭,沒能及時跟上大少爺的節拍。而伊爾迷已經下達了一個附帶念能力的指令。

“尿。”

紮根在女仆後腦勺的念釘,忠誠地執行著念能力者的命令。在被操縱者聽清自己服侍的主人所述字眼前,她的身體就誠實地實施了該操作。

專心致志的大少爺,不論做什麽事都心無旁騖,專心到要令人震驚於他的專註度。

哪怕抱著人,把弄出極端羞恥的姿勢,他本人依舊端莊肅穆,正直像是在廳堂辦事。

眼底是什麽動靜也沒有,語調冷淡沈著得堪比蕭瑟的秋風,因此顯得正在進行的事宜愈發荒謬。

猶在夢中的女仆,神智和軀殼分裂開。

她擡起臉,看向側前方的拱形落地鏡。

滴滴答答的水聲,似層出不窮的催命符和討債鬼,舒律婭便是一艘忘記了出發原因的航母,都要叫大少爺這番出其不意的騷操作擊沈。

她越是想要後退躲避,就越是會貼進大少爺的胸懷,叫他更加緊實地扣在懷裏,一如他們一直以來一方強迫,一方屈從的相處模式。

想到什麽就做什麽的伊爾迷,渾然不顧及他人的感受。尊嚴、羞恥、邊界感在他面前等同於無。他自身都沒有的東西,怎會去體諒他人?

他抽出洗手臺的紙巾,替女仆擦拭完濕噠噠的軟肉。

大手一撈,為她提好裙子,又給二人凈了手。再抱著稱不上愛不釋手,但總歸手感舒適的女仆,回到臥室就寢。

伊爾迷摟著“人形抱枕”,重新閉上眼睛。

大受刺激的舒律婭,雙臂涼得厲害,頭腦一脹一脹的,一夜未眠。她不敢喚醒主子,質問對方這麽做的理由,更不明白內心的抵觸為何。

她是少爺的仆人,本應該由他施弄,難道不是這樣的嗎?

撇開時不時發生的,使人尷尬不適,叫她每日飲水量都下降了的小插曲,舒律婭以為,伊爾迷抱著她睡覺,和夜半先前嚇唬她的行為是差不離的——

全是突發奇想,閑得無聊整出來的產物。

結果大小姐這一閑,就閑了好幾個月。

肩窩都被枕麻了的舒律婭只想知道,陪睡算不算加班,有沒有加班費。她每夜被抱得腰酸背痛,算不算工傷,有沒有相應的補償。

窘態的事態維系到某日,侍候大少爺沐浴的女仆歇息,舒律婭臨時頂替。

出完任務回來的伊爾迷解除易容,三根手指撕開過膝的高腰傘裙。兩條布滿腱子肉的腿壯實有勁,踏過大理石鋪成的地面,步履持重地走向浴池。

浴池邊,舒律婭就著跪坐姿勢調試水溫。她聽到聲音擡頭,正好對到了與自己視線平齊的龐然大物。

一只雕。

一只沈睡的大雕。

一只沈睡的、與身體主人秀美的相貌完全不契合的雄壯大雕。

啊,她要瞎掉了!

為什麽她的大小姐底下會有這個東西啊?!舒律婭震驚得無以覆加。

她楞楞地盯著那只猛禽,半天沒見它有撲哧撲哧飛走的跡象。是半分矜持也沒有了,對大小姐的淑女濾色鏡都被驚得支離破碎。

還她面如冰霜的美少女,還她秀外慧中的大小姐!

美少女底下咋就長了個雄壯威武的大雕,大小姐還會搖身一變,成了一個異性啊!

她是因為與大小姐同個性別,又沒有枯枯戮山仆從們對主子敬重非常的概念,才會和大小姐在同一張床睡那麽久。

結果大小姐竟然是男的?那他們念的那個詞……

該不會是大少爺吧?

舒律婭花了大力氣,才抑制住內心暴走的沖動。

目睹此等汙穢之物的雙眼都嫌臟了,想挖出來清洗清洗。

認清現實的舒律婭,低下頭,整個人呈現出一種入土為安的安詳。

她做完侍奉主子沐浴的流程,給自己受創的眼睛和心靈點了三根香。

祭奠逝去的純潔和大小姐,阿門。

當夜,伊爾迷優游自如地脫鞋上床,不見受到絲毫的影響。

見證軟妹子變成糙漢子過程的舒律婭,自覺接受不能。

她抱著棉花狀的被子充當護盾抵擋,往後蹭了蹭。遠離得心應手地來摟自己的大少爺,委婉地表述著抗拒,“或許,您應該回到自己的被窩。”

“也對。”絲毫沒察覺到自己被嫌棄了的伊爾迷,認可了女仆的說法。他表彰了仆人遲到了三百年,終歸捋通、捋順,能切中要害的思維邏輯。

他長臂一撈,連人帶被,打包起了反抗無果的女仆,走回臥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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